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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动态是日语中的重要语态之一,也是最能表现日本人细腻含蓄特点的语态之一。很多日本人觉得「困る」的事情又不愿意直说,就会用被动态来表示。比如下面这两句:
① 弟はケーキを食べました。 / 弟弟吃了蛋糕。
② ケーキは弟に食べられました。 / 蛋糕被弟弟吃了。
前一句是简单地陈述事实,不涉及说话人的主观情绪;而后一句则隐含了说话人的不满。当然这种表述方式中文里也存在,②这句其实也很像中文里哥哥对妈妈告状时说的话。不过像下面这一句中文里就不太常见了:
③ 友達に来られて出られなくなりました。 / 朋友来了,不能出去了。
中文里没有“被朋友来”这样的说法,翻译的时候只能改成正常语态。这也可以说是日语的特点之一。
热身到此为止,下面来看今天的正题:
④ 僕は彼女に髪を切られた。
这句话照字面意思直译过来是说“我被女友剪了头发”。如果要问这里是谁的头发被剪了,大概很多人都会觉得多此一问:当然是“我”的头发啊!可真是这样吗?如果拿这个句子去问日本人,他们会告诉你:不对,是我的女友剪了头发!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呢?
④这句话实际上省略了定语。给这个句子补足定语有两种方式:
⑤ 僕は彼女に僕の髪を切られた。 / 我被女友剪了我的头发。
⑥ 僕は彼女に彼女の髪を切られた。 / 我被女友剪了她的头发。
显 然一般情况下应该都是⑤的方式;但在头发的问题上,偏偏变成了⑥的方式。这其中的差别,需要从头发对女生的意义上去体会:有(过)女友的同学们应该都知 道,和大大咧咧的男生不同(基友不在讨论范围之列——但这里没有歧视基友的意思),头发、特别是长发,对女生通常都具有很重要的意义(女汉子同样不在讨论 范围内——这里也同样没有歧视女汉子的意思),往往代表了对一段感情的整理和清算。特别是作为心思细腻的日本男生,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友剪了头发,难免会产 生出「困る」的感觉,进而使用被动语态描述这件事情,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。
另外是不是觉得上面⑥的中文翻译很不像中文?有这样的感觉就对了……更“像中文”的翻译应该是:女友剪了头发,让我很困扰。(我知道“困扰”这种用法也有浓浓的日语味,可是想不出怎么翻译更好了……)
当然,如果男生很在意自己的发型,偏偏又被女友逼着去理发店重剪,那就又变成⑤的方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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